女巫
Summary:石榴餅乾中心的神經病故事。主CP是魔女石榴/石榴天鵝(也不算是吧哈哈)。混亂邪惡。有點搞笑,各種腦洞奇怪,暗黑獵奇向。半擬人。BDSM。cute puppy!情節不適應提醒有:惡墮化白糖天鵝,有她可愛的暗黑圓桌同事們。純粹的惡役角色,討厭石榴的不要看,看了只會更討厭她。
她在奔跑。
披斗篷的背影,奔跑中偶爾露出的髮絲,一雙鮮紅的眼睛,面紗隱蔽的神情,只露出翠綠如洗,明亮如鏡的耳飾垂掛在她柔軟的耳垂,以及掩住耳尖的髮絲,麵粉摻入在強烈咒語成長的石榴宛如胎泥,神秘鮮豔,她中間刺穿一個小小的耳孔,唯獨那裡的色調柔和。
春臨大地,石榴森林晴空萬里,澄明勻淨,女巫們隨著鑼鼓、伽倻琴、蕭笛莊嚴祥和的合奏,婆娑起舞。一泓清漪明瑟,散盡餘芳。
所有的「姊妹」在等待她的歸來。古神木祭壇離石榴森林有一段漫長的距離。她憑藉雙腳優雅地奔逐,她不懼雷鳴閃電,風雨過境,從不摔倒受傷,每天日夜巡禮兩地,經過荊棘、劇毒蘑菇沼澤,孤獨完成祈福的苦行。
長時間劇烈地奔跑活動,她在姊妹的注視中,挺立而俐落地脫下斗篷,臉不紅氣不喘,不但精鍊、準確,並且有一種從容的餘裕,一張精秀的美貌,她的眼神無異於凡間瞥見最虔誠的求道者,卻處在一種虛假的真實,思緒挾藏在一層纖薄的混沌中。
石榴總是和顏悅色,對她而言,這不過是空虛的日常,她自身的強大,使其感受不到任何一絲危險和激慨奉獻的感受,一個擁有精湛法術的女巫竟從未萌生虔誠,且不被任何餅乾拆穿,她能做到。
女巫必須維持心靈的純潔,以便和神靈溝通,她的想像力是天賦,也是詛咒。
她占卜未來,更擅長使用頭腦冷讀,演繹、沉浸在深重複雜的思考中,預測每次行動所帶來的發展、結果,最後的結果都是無趣的。質疑神,有否推翻制度,那很重要嗎?
沒有奉獻、沒有遺憾也毫無收穫,日復一日千篇一律的祈禱,永無止盡。沒有值得喜悅、悲傷、憤怒的事件,情緒不能稱之為平靜,她是一切熱情和冷漠的火焰中心,經過分析取捨,那就無須實踐,冷酷遞入她的眼瞳而深邃,自臉上綻放,觀望著世界的腐敗,倘若這就是命運。
在巫術中,她是一朵含苞待開的花,她是最年輕的領袖,眾神的信使,也是最強大的女巫,卻沒有名字,由她主導歌訣,她完美的舞蹈不挾帶一絲感情,舉行篝火的神祭。
石榴族天性聰慧無比,知書達禮,靈媒的共感力,然而作為餅乾的自我情感極度缺乏,依循舊俗,生活在與世隔絕的部落,從事宗教活動。一致性的規範。
她們不需要結合和外界交流,已然建立自己的文明,堅不可摧,這裡所有的餅乾都叫做石榴,團結,光明,喜悅──她們一樣的鮮紅,擁有相似的外表性徵,追求神,會接近神的喜悅,捨棄自我,七情六慾的情態。
聽風吟,石榴族遵從使命,團結,敬奉古神木和白糖天鵝,宣稱餅乾都是白糖天鵝叼來的,代代傳頌著世界的美好,為餅乾治病、消災解厄,預言占卜,尤其擅長占星術。天下安泰乃眾神決定。
數年來,石榴算出一個毀滅性的凶兆,鬼蕈之雲,受蠱無聲無形,何意逍遙,聽聞香草王國的歌謠,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。她梳理著白糖天鵝柔美的羽毛,一尊聖軀竟顯惶恐不安。
石榴耐心,仔細地規劃自己每一句話的目的,窒息的精確性。維持女巫的職責,向眾生轉達神靈的啟示,和平的秩序。她卻完全無法了解自己最親愛的神。
她敬奉白糖天鵝,雙手合十,撫摸祂的觸感似乎缺乏了什麼,無法滿足於她,神……本是無形並永恆,越是約束自己,她就越痛苦、喜悅和迷茫、也越無畏地承認,堅定自己的信仰,她在夢裡沾染鮮血,觸碰神的嘴唇。
宿命一切無可避免。
萬物皆有終結之時。
比起和平,她更好奇危害性,何來凶兆?不跟餅乾說,讓餅乾繼續過幸福的日子。
「姊妹,石榴族的長老碎掉了。」無須名字辨別個體呼喚,年輕而強大的領袖一回來,聽聞同屬的報告,望著已然沒有氣息的年長者,皮膚不再光鮮亮麗,沒有摔跤也滿是裂痕。
「那就取下長老體內的結晶。」沒有道別。無須道別。石榴別過臉結論。身邊的女巫也面無表情地首肯。
建立家庭,祈禱,眾神自然就會賦予餅乾的後代。這是對的,也是不對,遊走虛假和真實的渡化中,她們知曉如何創造餅乾,親手擰碎一顆具強烈靈咒施法的石榴,將那飽滿的糖漿,倒進餅乾模具壓模,推進沉重的烤箱,由死亡煉造生命。
石榴族不需要父母,擁有無數的姊妹,身為餅乾脆弱渺小而短暫的生命,出生只需完成女巫的純粹職責,一直到破碎為止。當姊妹永遠失去意識時,會剔取她們結喉裡完整的石榴果實傳承下一代。
切記。該石榴村一切儀式終結。皆以焚為寄,寄託對世界僅剩的依戀。
女巫們手牽手,圍繞在石榴樹頌唱,燃起的火苗,作為領袖的石榴於荒野手持明鏡,她以鏡子收集神靈的啟示,唯有繁星見證她們的空泛。我將一切祭祀予豐饒的大地。必也以燃燒凋亡,預言大地荒蕪的結局!
鋒利的刀刃貼上脖頸,一瞬遲疑了,她發現對方並沒有真正死去,還沒有死,微弱的意識,或許是受巫病影響,乃為啟示的途徑,察覺入侵者。
石榴的預感正確,她假裝倒抽一口氣,後退一步,謹慎地左右張望,周圍的餅乾僵硬、一動也不動,時間的靜止。只有挑旺起的火焰,空氣中浮著綿密,赤紅蛋糕熾熱的焚香,生生不息。
緊緊握住,持刀柄的手顫抖,滿懷驚喜卻不能流露表情,感覺長久奇怪的空虛被戳開,集中精神的專注力。
「您是誰?是黑暗……我感知了什麼存在嗎?」石榴驚歎眼前的幻術,竟然一度欺騙過她的眼睛。神聖,未知而美妙……黑暗的甜美。
「哦,果然被妳發現她還沒有死去,是吧?」置於死地扭轉虛實,彷彿只是一場精妙的詭計,一道從天降臨,黑暗啟示入侵、破壞,石榴長久以來的心靈防禦機制,「接下來,妳打算怎麼做?繼續,這是我為妳佈置的舞台。」
初逢實相,往是剎那,神妙的覺受,當驚鴻一瞥,非但沒有飄然散去,留下熱忱惘然的陶醉。石榴臣服了。湧現的無名情感如萬丈來襲,填滿她內心的空洞。
「我是暗黑魔女餅乾,當我在黑夜巡禮這片醜惡的大地時,我向來厭惡獻祭,偶然瞥見妳的舞蹈……呵,賞心悅目呢。」大方的承認,只為欣賞一場歌舞駐足,打破了原則,名為暗黑魔女餅乾的聲音神秘低啞,邪惡,隱抑的殘忍,對於創傷的承諾。她掠食,危險而致命,黑暗的霸權者。這不足以平息她永恆的憤怒,遠遠不夠。
手中的明鏡頓時失去光輝,眼前只有無盡的旺火,石榴不可置信,分明看不見暗黑魔女的神姿,卻能感受到她正用一種近乎戲謔讚賞的表情凝視著他,目光如此強烈,不知為何石榴的皮膚開始灼燒,狂喜的痛楚幾乎滿溢。
「我好奇。」暗黑魔女的嗓音親切又遙遠,聊天一樣似的,吐露惡毒的訊息,「妳來到舞台,是因為被石榴村選中而驚恐的顫抖嗎?還是激動的顫抖?」
「尊貴的暗黑魔女大人,我從不倒下。直到您的神跡降臨,顛覆我活著的一切想像。」石榴舞袖弓腰,祝誓的儀式,對自身法術的驕傲,殘忍地評價同族:
無需假裝認同感興趣。一見傾心,石榴迷戀敬畏地注視著無形的黑暗,想像著暗黑魔女的神姿。罪惡和力量,全然美麗。如同膜拜原始的恐懼,亙古而恒久。
「但的確,石榴族必侍奉白糖天鵝,直到破碎、老去無法動彈為止。乃為服從神的奴隸,挖出體內的石榴揉入麵團,徹底除去自我,石榴族藉由服從神,達成永生不滅。」
「餅乾被剝奪了意志,不知曉被創造的意義,一個愚蠢可悲的宿命。石榴餅乾,妳接近餅乾真相的起源,卻毫無想法和作為?服從貪得無饜的眾神?」暗黑魔女輕蔑地說,對石榴表露無遺的試探,強烈的仇恨,猶如最凶狠的掠食者,卻是撕咬自身的血肉成枯骨透漏著悲鳴,那巨大宏遠的理想,好像訴說共同的命運。
熾熱的空氣濃稠,石榴心想,她曾經空虛、苦悶掙扎,因為還不知曉要去往何方,宿命不過是接受命運尋找意義罷了,她否定了,不再無聊的徘徊。
她不會用白糖天鵝無法回答的問題去請求指引。
她要親自論證何種對世界的危害更大,比起毀滅,和平帶來的無聊:是偽善的天堂、精神體逐漸衰敗,是返璞還真、忠誠與健康,還是棄之而去,是渡向地獄,焦烈靈魂的昇華。
「我觀測星象,卻無法看清屬於我的命運。」餅乾不符合她的預想,是那麼弱小。她可以佔有力量、光榮與崇拜。暗黑魔女指引她向命運前行。
石榴其心緒表露無遺,剝去所有光明的虛偽表象,她所追求的真理和自我,她笑了,在黑暗裡孕育成長,不在乎結果。恣意燃起戰火中無盡的花朵。
「您是最美麗的凶星,我預言您將為世界帶來無窮盡的災禍。您的神跡到來,對我而言才是真正的天啟,請原諒我,在那之前,我必須等待無所作為。」
長久觀測的凶兆,在此刻終於得到驗證,暗黑魔女是墜落的彗星,詛咒世界的精華,墮落是美麗歡欣。她心甘情願俯伏在暗黑魔女的屠戮與盛怒之下,迎來世界的毀滅。
聖潔與黑暗,幻想與惡意的靈視之下,卻散發若有似無的百合幽香,石榴非但不畏懼,好奇而著迷,她感到亢奮,身體又奇怪地放鬆,那場舞,她跳得興會淋漓,世界猶如一片鏡子,映出的心中的瑰麗陰影,梳子分縷閃爍的火焰,那火焰照亮了她的深淵。
「暗黑魔女大人,現在的我在您的面前,我是我。即使以後,在永恆的殿堂,萬物在我身邊變幻舞動,我將依然故我。我要向您獻上我的一切!」石榴徹底背叛白糖天鵝,下跪發誓效忠暗黑魔女,彷彿親吻黑暗無形的永恆,屬於她滾燙美艷的眼皮,石榴心臟跳得無比疼痛。
「石榴餅乾,我不需要臣服,我渴求的只有結果──但妳真可愛,現在的我是幻影,無法用真正的雙手擁抱妳,證明給我看吧,再見了。」
無預警的,暗黑魔女的幻術驟然消失,她離開了。回歸現實,石榴用刀劃開了長老的喉嚨,掏空腹腔,將滾燙的糖漿分給在場所有餅乾,瘋狂迷醉的氣氛在此刻沸騰,激情宣揚神的信仰。單純的餅乾受到影響陷入狂歡。
她望著明鏡,這是曾遭受焚燒、無法熄滅的鐵證,石榴於女巫們的歌聲中染上了,一粒搖晃的火點飄浮,她愕然注視它逐漸形成明豔的烈火,開始燃燒著自己的裙擺,遙望篝火的另一端,暗黑魔女的幻影悄然現形,正如她想像,她是至高無上的美麗,維持著距離,圍繞、慣縱篝火的貪慾,悠緩地漫步,輪廓在火光中虛幻搖曳。驚覺對彼此的探尋將在這一刻確鑿無疑。讚美之泉的唱詞與逐漸攀升的旋律,燃燒成一場盛大的旺火。
經緯交錯,白晝、火焰、愛慾的生與死,果決指引著石榴的通感,曼妙的靈。
她是女巫。盜火者。永遠忠誠於自我的靈魂。
快跑!
餅乾們跌倒,破碎,被吃掉前的最後呼喊:快跑!暗黑魔女軍團襲擊石榴村!
石榴開始密謀,世界的興起,衰落,然後毀滅。三分之一的暗黑軍團由她指揮,石榴的法術增強攻擊力和回血,命令體力不支或誤食毒蘑菇倒下的蛋糕給我重新站起來!
瘋狂的蛋糕大軍衝刺咆哮,猶如墜落的隕石,注定在混凝的大地上燒盡撞碎。或許這就是毀滅的時刻,永恆的復往仙境。蛋糕面目猙獰,殘暴的可怕,但每個毛茸茸的大蛋糕小蛋糕們都被照顧的健康快樂、無微不至,鮮血凝固著皮毛仍顯得蓬鬆又油亮,牠們強壯的胳膊上皆綁著一條皮帶標誌,有一個餅乾戴上面具,坐騎巨大的三頭犬混在其中,高舉蛋糕刀,一切如融化的蠟。他畸形半身鮮紅色巨爪卻捧著剛出生的奶油小蛋糕狗,剛離開烤箱,外面的世界是如此自由,牠活蹦亂跳咬著一面旗幟飄揚,溫暖的風吹拂牠的臉,搖尾巴興奮地汪汪叫。
親吻白糖天鵝璀璨的血脈,詛咒敗壞那純白無暇的羽毛。
白糖天鵝的聖軀被枯竭的長刺挑高刺穿,被鮮血和各種體液浸得一片狼藉,蛋糕怪物獸性大發,衝動的兇殘。
失控的蛋糕怪物撕碎羽毛,舔拭和啃咬,陰莖粗暴地磨蹭軟肉,插進一段狹長軟嫩的生殖腔,盤據祂身上的傷口和詛咒不斷侵蝕引導發狂,血管的瓣膜紊亂,石榴無視蛋糕怪物的行為脫序,她撫摸顫抖翅膀的彎折和褶皺,只重視對白糖天鵝的控制尚未完全完成,想像出暗黑魔女用遙遠的目光注視這一切的偉大成果,隨著眩暈逐漸有形。她也終於可以了解近在眼前的白糖天鵝,深白而厚絨的美,逐漸染上罪惡,叫她如何不分心。
石榴詛咒放火屠村,歷落的星辰燃燒,變質的石榴森林將是最陰森、盤旋著許多冤魂,也是巫俗最為盛行的石榴村,徘徊著石榴屠村後的倖存者。
又經過毒蘑菇沼澤,石榴停下,怎麼會有迷路的小餅乾呢,即使是過往和平的日子,餅乾也完全不敢接近這裡,一個被摧毀家園逃跑的孩子,孤單的,飢餓誤食毒蘑菇倒臥昏迷。
起初,石榴只是用巫袍遮住口鼻觀察,不知道原本是什麼口味的餅乾,被劇毒感染,全身變成濃郁的紫色,怎麼還沒中毒死掉呢?
展現出驚歎頑強的求生意志,石榴便一時興起給他不痛不痛的幻術,在奄奄一息的餅乾身體堆肥,吊糖水種植毒蘑菇,菇類的細胞繁盛生長,孩子突然甦醒跳起來,睜大圓滾滾的眼睛,頭頂開出一朵巨大蘑菇,胞子說要交朋友唷,我有好多朋友,孩子一臉睡迷糊呢喃,天真無邪地抓著石榴的裙擺。
往後,石榴不怎麼費心理會,孩子一路搖搖晃晃地跟隨著她走,絕無惡意的沿路放毒。
「石榴餅乾,我們要去哪呀,哇~我們走吧!」毒蘑菇餅乾牽起她的手笑得很開心。
輝煌的戰役歸來,石榴踏入宮殿,城堡的主人孤獨而哀矜地坐在王座上,彷彿等待她許久了。石榴追隨她,但一樣永遠無法了解屬於她的神。
暗黑魔女的手指抬起石榴的下顎,拇指摩搓著她石榴色的下唇,指尖曲折輕撫,戳放進嘴裡,石榴陷入安寧的狂喜。
完
路加福音:所羅門王最繁盛時,也比不上一株野地的百合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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