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/02/19

The Daydream II 03 Unlight x 沃柯



The Daydream II 03




少年純粹而扭曲的愛而豐饒,是他的命運,災厄,僥倖與因果業障,留給他們的只有一片荒蕪。



















我的錢,我的青春,永遠不會失而復得,正如死去的僕人不可能死而復生。

沃蘭德在噩夢中,回到了年幼時從神父聽來的告誡,心中感到一陣巨大的痛楚和迷惑。所有觸及上帝震怒而死亡的靈魂,他們或許並無罪過,即使有功德也無濟於事,唯一的共通點是他們都未接受洗禮,神靈的正義將驅趕至無容身之處,他們爭先恐後在冥界渡河,這使靈魂的畏懼變成自願性,沃蘭德相信,這裡從未有善良的靈魂經過。

神要他愛仇人,為迫害自己的人祈禱,以愛相報。這是不可能的,沃蘭德拒絕信服神,是察覺到神的邏輯存在著破綻,卻找不到破綻的根源,若世間充斥連神都無法拯救的惡貫滿盈,神必從天堂降下審判的硫磺之火,怒斥光明的殞滅,吞噬黑暗,將一切萬物生機化為一塵不染的鹽柱。

沃蘭德的此舉讓魔都一度造成轟動的大恐慌,又馬上被鎮壓平息,他不會在意那些逮到機會以訛傳訛,針對他不利的指控的有心人士的操作,他勝利在握,會徹底擊潰他們。

貴族實施家法是合理的,不會名譽掃地,他有權以捍衛家族的隱私理由,拒絕向魔都的地方政府開誠布公真相,就連代表不死皇帝的監督使役柯斯托特都未曾因為這件事過問他,肅清,在上位階級的眼裡是理所當然的,這一點在皇族的奴隸律法制度也是通用的。

沃蘭德名正言順地將柯布帶離地下室,並妥善的清理善後,安置在他的主臥房另外一端相連開放式空間的床鋪上,僅有帷幕遮蔽,照貴族規矩那張床用途是給當夜發生性關係的僕人臨時休息使用的,他首次讓他人進入領地。

沃蘭德聘請醫生診斷柯布的病情,他的生理機能因得到需求不成問題,之前累積的皮肉傷已癒合,除了骨頭與肌肉有減輕受損的傾向,局部刺痛麻痺,雙腿靜脈栓塞症,他發燒了,肺炎正在折磨著他,長期監禁在潮濕的地下室影響精神狀態,產生短暫性的幻覺。

柯布在睡夢中喊出無數破碎的呻吟,而他日以繼夜照顧他,憑著極度虛弱所帶來的清醒,他神情恍惚,僅是睜著一雙困惑的眼神望向四周,他們四目相交,他的唇瓣艱難地蠕動,似乎想開口說什麼,然而,他立即入睡了。

在主屋樓下的花園凋謝了,就算現在請來臨時的花農做準備,就算迎接明年的春天來臨至春末,花園都會是荒廢的情景吧。

不可思議的,整個房間,乃至於他自己,都沉浸在撲朔迷離又濃烈的詭美芳香,若他闔上眼,就能讓薔薇色映入眼簾,縱容惡之結晶,盛放異花,芳香攀升夜空,花園的濕氣使牆壁的雪水、沙子和水泥變的濕黏,困住飛舞的蚊蠅,垂死掙扎地死去。

早晨的新鮮空氣在進入柯布的胸肺時,猶如燒紅的鐵、細倒勾的刀鋒,他醒來了,全神貫注。

「我先替你洗澡。」沃蘭德說,神情有些疲倦真誠,他起身不理會背後那道熾熱的視線,親自去浴室舀裝一盆熱水。

當沃蘭德回來時,柯布掀開棉被和毛毯坐起身,暗色腫脹的雙腳放在地板上,腳踝被牢牢鎖在床柱。

「很好的危機意識。」沃蘭德說。

光芒刺痛了柯布的雙眼,使他殘酷地驅離黑暗的意識,柯布面有難色,幾乎無法言語,他正警戒地觀察四周。沃蘭德不打算向他解釋,反正隨時間他自然就會明白一切。

沃蘭德用手指扭開一顆又一顆的鈕扣,脫去他的襯衫,感覺卻是如此不同,柯布的雙眼緊緊盯著他不放,這時,柯布抓住他的手腕,阻止他的行為。

「這是哪裡?」柯布挑眉,冷靜而克制,沒有露出一絲慌亂。

沉默片刻後,沃蘭德淡然地語氣敘述。「我是要照顧你。」

「照顧我?」他的聲音顫抖,洩出無力的疲倦。

「你以後暫時住在這裡,直到你康復為止,不必再回地牢。」沃蘭德宣告。

柯布睜大眼眸,終於恍然領悟了其中的含義,他渾身僵硬,他的嘴角抽動起來,啞然失笑。

沃蘭德反之將他握住手腕的手移至嘴唇親吻,親吻了很久。

「沒想到但丁所言是真實的啊,審判結束,煉獄的深淵之底,是唯一通往天堂的捷徑。」柯布馬上理解了現況,他見證如地獄的審判,卻活著離開地下室,他找回自我,終於戰勝了律法,卻不知即將來到名為天堂的永恆秩序的牢籠。

「你不是無神論者嗎?別拿這種事消遣我了,我不信你有好好拜讀那些作品。」沃蘭德想起被背叛的陰影,冷冷地別過頭。

「哼,我在孤兒院待過一段時間,我該死的有讀過那些鬼東西。」柯布低吟一聲,否定了,難得心情暢快沒有發怒。

「看來你沒有好好的從那裡學習美德。」沃蘭德忍住胸口不明所以的躁動,艱難地說出口。

「我沒必要從他們身上學習,我永遠只做我自己。」柯布沒心沒肺地笑了笑,一無所有,所有的意義都是靠他赤手空拳掙來的,沃蘭德和他相反,擁有一切,他的意義卻是別人賜予的,在尚未走上正義道路之前,他從未有活著的真實感。

沃蘭德從不會吃驚無神論者,卻意外地從柯布細枝末節的回憶找到共鳴,沃蘭德不禁聽入神,更加地在意起他的過去,即使早已動用一切資源調查他的過去,一部分略知熟祥,能從他的嘴裡聽見一些線索,簡直是奇蹟,沃蘭德意猶未盡地抿起唇。

「好了,無聊的閒話到此為止,你把我帶來這裡的原因?」

「你屬於我的,永遠。」沃蘭德懇求他,向他傾訴愛,握住他的手,掌心的溫度傳來,手指發麻,心臟緊貼心臟,嘴唇掠奪親吻,柯布的大腦燒灼而遲鈍,憎恨,疼痛,渴求,脊椎深處升起無盡的顫慄,卻離奇地具有施打鎮定劑的效果,為什麼?

沃蘭德注視柯布空洞的眼神染上情蘊的水氣,乖順地沒有反抗,他終於讓他臣服在制約之下,淪落到如此田地。

柯布麻木的沉默,明知是徒勞的妄舉,沒有意義,毋寧死不願苟活,本應如此,他卻回來了,回到那摧毀他一生的少年面前,現在,毋寧是一種生存手段,唯一的報復手段,少年卻獻上全部的愛將其架空,注入少年純粹而扭曲的愛而豐饒,是他的命運,災厄,僥倖與因果業障,留給他們的只有一片荒蕪。

他們再次攤牌了,一切演變得毫無意義。因為他愛他,在愛的制約之下,就連復仇都變得相形遜色、無趣,無聊。這一步步的計畫和忍耐就是為了擊潰沃蘭德虛偽的一切,沃蘭德也如同他想像的精神崩潰,去他媽的正義,他觀察,迷惑,揭開他深埋童年的虛偽既殘酷的本性,讓他重新覺醒自我,顛覆公審,濫殺無辜,殺光全部的僕人倒是出乎意料,他不清楚事件緣由,或許本身就毫無道理,人性就是去他媽的醜惡,每個人都是共犯,他看得夠多了,他嘲笑起來。

沃蘭德會做到如此地步,自我毀滅比預想中的更快,或許他什麼都沒做,只是在背後輕輕的推一把,起初,拿刀子刺向親自蠱惑背叛沃蘭德的僕人,一旦有了裂痕,沃蘭德便會對他擁有的一切產生懷疑,自從到莊園,柯布就決心踐踏這一片以理想的謊言建立起的極樂之地。

然而,他卻掉進荒謬的陷阱,他意識到就算成功殺死沃蘭德,摧毀他的一切,對他而言都是一場勝利,因為沃蘭德竟把籌碼押在自己的身上。

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,他錯得徹徹底底,在地下室一段時間對自身的疲倦感豁然。

復仇的支撐徒然瓦解了,柯布潰敗的、貧乏的神情登時轉為疑惑,錯亂,那幾乎是一種停滯的空白,幽遠地卡在過去記憶的斷層裂縫。

柯布忍受著無窮無盡的疲倦,曾以為沃蘭德會是他的希望,然而希望的本身就是絕望,不是沃蘭德摧毀了他,是他一直都深陷在赤貧之境,以至睡眠,饜足,死亡,都無法掙脫它。

渴望死亡。

又不想死。

為什麼?

你不會企圖尋短的,因為你不想輸給我。沃蘭德曾經的話語在這一刻響亮如耳,刺痛柯布的耳膜,血肉模糊。

洶湧的恨意摧毀了柯布,只有死亡才能解脫羞辱。

柯布輸了,他注定失敗。

「讓我屬於你,我寧可死。」柯布崩潰,扯起嗓門大吼,不願意自殺,但只有他一死,才能讓沃蘭德永遠輸了,因為沃蘭德他媽的是一個瘋子。

「你應該意識到了吧,是你回到我的身邊。」沃蘭德微笑。

「我要你重新開始。」沃蘭德堅決地。

柯布慟不可言,掙脫他的手,他手足無措,卻毫不留情抓起床燈砸碎。燈散落在地板上,摔碎了。

沃蘭德垂下眼望向地板上散落的碎片,傷感地撫著胸口,「即使沒有床燈,在這個房間還是能清晰映照你的臉孔,你知道嗎?這對我而言是多麼惋惜的事……」

在他們背後的是敞開的窗戶向外,花園和明亮的天空,背後的動機促使不再開口說話,歸咎死寂。

沃蘭德坐在床側,拿起毛巾沾濕熱水,溫柔地替他擦拭上半身,他解開棉褲褲頭鈕扣,失去約束力,輕而易舉地被拉下,褲腰滑落到膝蓋關節上,性器曝露在冰冷的空氣中,沃蘭德並沒有給他穿上內褲,清楚看見前端分泌小小的水漬,微微顫抖,彷彿在無聲哀鳴。

「你想要釋放嗎?」當沃蘭德落下的話語,輕盈地如同暗示,柯布不明所以的產生尿意。

柯布頑強地搖頭否認,當沃蘭德的手覆上頹軟的性器時已出賣一切,他現在的身體孱弱而敏感,沃蘭德握住他的陰莖,順道抓起便盆對準,在強烈的羞恥心之下,柯布終於抵不過生理的折磨,在他面前排尿,尿液中混雜些許的精液,沃蘭德笑了。

柯布還在為方才緊繃的解放中發抖,羞恥而憤怒地脹紅臉龐,可解放的舒適感正如沃蘭德親吻他的頭髮,沃蘭德就是在讚美,他耐著心不斷地吐露真誠的句子讚美他,再次把他的精神推向絕境。

「你控制不住興奮?」

「住口!」柯布咬牙切齒,幾乎喪失尊嚴,沒有力氣反抗,沃蘭德吻上他的耳朵嚙咬,隨即發出難耐的呻吟,沃蘭德繼續握著那頹軟的陰莖,卻開始上上下下摩擦起來。

「對不起,我忍不住,這陣子好久沒做……」沃蘭德摟住柯布的腰拉向自己,柯布垂下頭,額頭涔出冷汗,靠在沃蘭德的肩膀上,順從本能,發出痛苦又歡愉的沙啞,此時此刻,沃蘭德非常確定他也有其慾望。

前一刻與之不同的是,柯布的性器硬得發疼,前端洩下精液,沃蘭德用掌心接住,帶有些許尿騷味的,便將手指探進他的後庭,以拇指按壓畫圈他的皺褶處,無論是多麼細碎的小動作,都能喚起他的劇烈反射。

沃蘭德耐著心脫光柯布的衣服,讓他全身赤裸,而他不喜歡脫掉衣服,這會讓他有失體面,僅此解開皮帶,絲滑的皮帶聲響起,他壓抑住拿皮帶勒住柯布的手腕--或是頸子的衝動。

沃蘭德扶著腰讓柯布側躺在床,迫使他張開大腿,以這樣的性交姿勢一吋吋地挺進他的甬道,刺入,他牢牢的包裹,如此溫暖,直至全部吞入,足以讓他扶著他的腰上下律動,貫穿,主宰他的所有,而他無法拒絕自己,他是屬於他的,懲戒而溫柔地搧了一下他的臀,隨意用手指擺弄一下他腫脹的陰莖,在緊緊握住根部不放,不要讓他太早釋放,要一起配合節奏。

隨著時光推移,沃蘭德漸漸地擺脫青澀,不再魯莽宣洩,他要緩慢且從容,優雅,享受他每分每秒的反應,在一點一滴的爬上性愛的巔峰,欲仙欲死,就像沉浸演奏小提琴時,只會流瀉一片靜謐的樂曲,需要更多的專注,投入,細心,親密,如同侵略,破壞和貪慾的細節。

柯布忍著痛楚,渾身震顫,發出類似啜泣聲的悶哼,沙啞而迷人,床鋪搖晃上下起伏,發出嘎嘎作響,沃蘭德知道只要持續撞擊那一點,就能讓他的前列腺引起前所未有的刺激,很快的,柯布再也不能不溢出喘息,無意識地搖腰命令他插得更深,他們都是會追求慾望的人,才會有了掠奪,起初,是想要殺死對方的。

一陣酥麻從體內擴散,沃蘭德知道自己即將要高潮,他的前端在抽蓄,此刻,快感勢不可擋和過度的疼痛劇烈交纏,沖散了柯布僅存的理智意識,使他的神情迷離,似乎有在享受著性事,沃蘭德萬分欣喜地吻上他的唇,在唇間低吟讚美他有多麼美好,完美無缺。此刻的慾望,盤根交錯卻不互相混淆,清晰分明的熱流流過柯布的身體如遺骸,在晨光中灰飛煙滅。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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